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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“忌口”,也称禁口、忌嘴、食忌食禁等,指的是禁忌吃对身体健康、疾病痊愈不利,影响药物疗效的食物的一种行为,中医界和国内老百姓几乎是人人皆知,家喻户晓。“忌口”的理念由来已久,源远流长,中医认为食物与药物同理,皆有“寒、热、温、凉、平”与“辛、甘、酸、苦、咸”性味的不同,因而同样对人体的营养、保健和治疗的功能有所差异,历代医家皆非常重视,观点也是旗帜鲜明。一是“因时论禁”,季节的变换会给人体带来不同程度的影响,依据中医“天人合一”理论,则应按照季节的变化来适当选择饮食,《内经》提出:“春三月,此为发陈,宜食甘忌酸.....夏三月,此为蕃秀,宜食酸忌甘.....秋三月,此为容平,宜食苦忌辛.....冬三月,此为闭藏,宜食辛忌咸.....。”二是“因病论禁",对于与疾病不相适宜的饮食更需要注意,《灵枢?五味论》曰:“肝病禁辛,心病禁咸,脾病禁酸,肾病禁甘,肺病禁苦”;张仲景曰“所食之味,有与病相宜,有与身为害,若得宜则宜体,害则成疾,以此致危”,尤为重视饮食忌口对疾病的预后影响,提出“忌口如常法。”对于服用汤药后的忌口更是非常具体,如服用桂枝汤后宜:“禁生冷、粘滑、肉面、五辛、酒酪、臭恶等物。”三是“因药论禁”,要注意食性与药性之间的禁忌,不要服用与所服药物的性味功效相反的食物,避免食用一些会降低药物疗效的食物。例如,在用化湿的中药时,如甜羹、糯米等甜、粘、油腻食物则不宜,用人参等补气药物时不宜吃萝卜,因有消食下气作用的萝卜可影响人参的功效。四是“因地论禁”,地域环境对人体健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,不同地域的人由于环境与饮食习惯不同,可能会诱发相关的疾病,《黄帝内经素问?异法方宜论》早已指出,东方为“鱼盐之地,海滨傍水,”其民“食鱼而嗜咸”,多发痈疡;南边,其地下,水土弱,雾露之所聚,其民“嗜酸而食腐”,易发挛痹;西域,陵居而多风,水土刚强,其民“华食而脂肥”,易发内风;北地,“地高陵居,风寒冰冽,”民多乳食,多“脏寒生满病”;中土,地平以湿,生万物众,其民“食杂而不劳,”易发萎痹、厥逆。虽然当时的情况已与现在有所差异,但是指出的观点,对减少地方性疾病,为后人在饮食上就当地的多发疾病的防治,制定相应的补充和调整方案也是值得借鉴的。
不仅中医重视忌口,现代医学亦开始注意起来了。例如,耳熟能详的痛风患者忌服高嘌呤食物,糖尿病患者忌碳水化合物含量高的甜食,高脂血症、冠心病忌食高胆固醇饮食,肾炎、肝硬化腹水等水肿者忌盐等。“忌口”之说,提醒大家,因时、因地、因人、因病、因证、因药物的不同,都有一些不宜多吃或禁止食用的食物,要注意方方面面的关系,结合食物的性、味全面加以考虑。
三、中医治疗中的“忌口”对于病情恢复具有“非常”重要的意义
很多患者来就诊的时候都会问这样的问题“我有什么要忌口的吗?”其实患者的意思,一是担心所患的病需要忌口;二是担心在服用药物期间要忌口。一般而言,中医在给患者开方后,往往会交代饮食需要注意的问题。
古代医家非常重视饮食与疾病和药物的宜忌,在中医书籍中有关忌口的记载很多。有些饮食可以影响中药的疗效或可产生拮抗毒副作用,则需要忌口。如张仲景在桂枝汤方后特意加注指出:“禁生冷、粘滑、肉面、五辛、酒酪、臭恶等物。”《本草纲目》中则有地黄、何首乌忌萝卜,甘草、黄连、桔梗、乌梅忌猪肉、菘菜、海带,半夏忌羊肉,商陆忌犬肉,龙骨忌鲤鱼,常山忌生葱,土茯苓忌茶,丹参忌醋,薄荷忌鳖肉,鳖甲忌苋菜等记载。再如《金匮要略》有“猪肉与生胡荽同食,烂人脐”,“鸡不可合葫蒜食之,滞气”,“龟、鳖肉不可合苋菜食之”,“生葱不可共蜜食之,杀人”,“枣合生葱食之,令人病”,“生葱和雄鸡、雏、白犬肉食之,令人七窍经年流血”等记载。还有与疾病不适宜的饮食,同样需要忌口。如《灵枢?五味篇》概括性地指出肝病禁辛,心病禁咸,脾病禁酸,肾病禁甘,肺病禁苦。目前,有些疾病的特殊禁忌,已为医界所熟知。如水肿忌盐,消渴忌糖,黄疸忌油腻,胃病泛酸者忌醋和梅子等酸物,疮痈忌猪头,鹅肉、老酒,盗汗忌姜、酒、大蒜,外感热病忌辛热腻厚之物,腹泻忌生冷瓜果等,均属此类。
食物的性味和药物的性味,就治病来说,作用是相同的。寒凉的食物,如百合、绿豆、燕窝、白木耳、西瓜等,对于脾胃虚寒而正在服用干姜、吴茱萸等温热药时,就应忌食;而温热的食物,如羊肉、狗肉、胡桃肉、辣椒、生姜等,对外感发烧而正服用石膏、知母等寒凉药时,就应禁食。如若在治病期间进食性味相反的食物,则有可能降低药物的疗效,或加重原来的疾病。在疾病康复的过程中,倘若饮食不注意,还有可能造成病情反复。如(素问?热论》日“热病少愈,食肉则复,多食则遗,此其禁也”。《临证指南医案》:“自来热病,最怕食复劳复,举世共闻,非臆说也”,“乱进食物,便是助热,唯清淡之味,与病不悖”。清末民初的名医何廉臣认为,热病新愈时,一定要重视忌口,如对此不加注意,诸食都能引起食复,但犯酒最剧,因为“酒味辛性热,助其余邪热毒故也”。比如肺炎、感冒发烧,如果饮酒,或大量进食肉类,特别是鸡肉等,就容易引起反复发热。
还有两种极端需要避免。一是忌口过严,甚至连水都忌。曾有一痛风患者,怕痛风发作,于是基本戒除一切肉类,以蔬菜、米面为基本食物,后出现明显消瘦、贫血,随后中医师提示饮食仍需均衡,不能仅以素菜为食,后经过调整,营养状态基本恢复,痛风也无明显发作。二是不管病情实际,缺乏饮食的常识,对忌口不以为意,实是另一个极端。曾有一胃结石患者,究其病因,乃是喜欢空腹吃柿子,其实老祖宗早就说了,不能空腹吃柿子,就是对老祖宗的忌口不以为意地一个典型例子。
因此,如果看中医和服用中药时,务必遵照医生的嘱咐,饮食忌口注意得好,有利于疾病的早日康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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