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头的话-工业园周围住宿的地方少，我不得不在到公司很远的地方找房子，但同时我能住在安静的村子里面。都是出来打工的，大家亲如一家。

出租屋的角落有一堆工人夫妻的腌菜罐

挨家挨户请人吃东西

我租的农民房在北宁仙游县大同乡DaiVi村，距离公司大概4公里。两层楼房，共有10个单间，一间12平方米。房间质量不好但也不是很烂，够工人用。

如果一个人住就刚刚好，但要是为了省钱，一个人住又太无聊，也可以合租，也有夫妻间。小孩得送回老家给爷爷奶奶带，因为上班时间有限，夫妻俩不能带孩子一起。

一个人住的话一个月租金是50万越盾（约元人民币），要是多一个人就要加钱。屋顶是水泥板，冷热水，空调自然是没有的。一位住了几年的工人鼓励我："夏天只有白天热，忍一忍就习惯了，晚上没那么热。"

电3千越盾（约9毛钱）一度，水一个月6万盾（约18元人民币）。房东给整栋楼就拉一个水龙头，但只用来做饭，洗澡洗衣服用井水。

另一个缺点是卫生系统质量差，没法防止下水道返臭。

刚换房间的黄氏燕教了我一个办法："把水倒进盆里，把盆放在下水道口可以减点臭气。"但也有两件事“鼓励”我住下来：一是坚固的铁床，一是窗框边隐约遮挡阳光的牛奶果树树冠（khungc?as?cótáncayvús?ath?pthoángcheánhn?ng）。

同住的工人大多来自清化省和和平省，还有一个宣光人，一个河内三位县人，一个年轻人老家在北江是最近的。虽然住在一起，有人上夜班，有人上白班，所以人很少齐。

上夜班的人白天睡觉，反之亦然。两班倒就一个月换一次班，时而三班倒。星期天也有人争取加班，因为工资是平日的两倍，所以每个人都渴望周天加班虽然已经辛苦了一个星期，一天也不能休息。我的产线每天都加班到晚8点到12点，回家洗完澡就已经是晚上10点了。

有时，住处被一两个有趣的工人所激荡。黄氏燕有个绰号"胖姐"，她每天晚上9点下班回来都要跑几个房间敲门"八卦（"tám"chuy?n）"然后才能睡得香。要是她做饭请朋友吃有剩的，她就端着饭锅和菜走个遍问谁饿了就吃掉免得浪费。

有天晚上，燕姐敲了敲我房间的门，殷勤地催促道（anc?nthúcgi?c）："我做了好吃的山药汤，给蓝分了两碗，快趁热喝。"我眼角酸了（caycay越南语是眼睛辣），喝着汤，好像从没喝过这么好吃的汤。

有个男工叫阿义住在楼下，在食品公司上班，有一天回来他也开心地买了几包虾条（bimbim），几个石榴去各个房间分给每个人，聊一会儿天开一会儿玩笑（chuy?ntròt?utáo）回自己房里睡觉。

有时候想打打牙祭（B?anàosangh?n），工人们就凑钱买几罐啤酒、饮料、花生、加椰芒、番石榴，坐在一起聊天。每天晚上我们聊许多东西，但聊得更多的还是加班、组长、环境差这些。

有次，燕姐地急呼呼叫我和隔壁的一位女工去门廊说话："今天气死了，我又有孩子，房子又刚修正缺钱找组长申请加班组长非不给。组长又让几个年轻身体好的人加班，刚来才几天。"在其中才明白，工人们渴望加班！

开头几天上班不习惯，天气又多变，我不停（tri?nmiên）咳嗽发烧，大家鼓励我给带药膏、橙子。住在同一层的靠外面的一对夫妻俩，做了饭叫我去吃好快点好起来。生病的时候，更了解贫困劳动者对彼此的心！

只有蔬菜火锅和一点点肉的工人聚餐

笑声过后充满了担忧

在做工人和住在贫穷工人村的几个月里，我总感到不加班的焦虑，坐立不安（n?iloquayqu?t）。还没做工人的时候，我以为加班是强制的，是工人的苦衷，现在走到哪里都觉得那是工人的愿望。

"加班才够活，不加班怎么办只能饿死！"-当问为什么喜欢加班时，答案就像直接扔给我一样。有很多事情都在期待工人月底的工资。甚至，有的人做了7年，仍然忐忑不安（ph?pph?nglol?ng）。

胖胖姐她有一个15岁的儿子，男孩和前夫在一起，但她仍然经常要供（chuc?p）钱。她独自生活，又有甲状腺肿瘤，虽然是良性的，但每个月都要乘车去河内看病，汤药治疗开支很大（?i?utr?thu?cthangt?nkém）。

很少有人看到她不开心，只有一次夜班回来她提前关门，原来那天她生病了不能一起吃东西。"我觉得说出来病情他们会同情我，不知道会不会被疏远，看不起。"她的声音很沉重。

阮文义，老家河内三位县，在河内一家食品公司工作，医院治疗痛风（gútbi?nch?ng）多年。

阿义和他妹妹在太原工业区打工的工资都花在了给父亲治病上。30多岁了，阿义还没有结婚，他一直自卑，因为没有积蓄来算私事。

就是有7年连年（thamniên）打工的工资，老家和平省的裴氏红仍然哀叹道："工资月月光啊我。"她每个月都要寄钱回去养活三张吃饭的嘴，包括丈夫和两个上学的孩子。她丈夫还年轻，但很懒，只是等着老婆寄钱回来乱花。

有一顿，红姐给婆婆打"我刚把万盾（约元人民币）转给他，现在又叫用完了。孩子的学费最多是20万，他告诉我是60万，这么花怎么能存到钱。"有一次还没来得及打钱，老公就坐车过来住了几天，整天转悠抽水烟，做饭，哄她把钱打过去。

同住的另外两个房是我的清化老乡，也是"家境很可以"（c?ng"hoànc?nh"）。石城县的山和花这对年轻夫妇总是胶葛（qu?nquyt）在一起。丈夫每天接送妻子去上班，然后回来做饭。有一顿晚上八点半我们还没看到山吃晚饭，原来山每天都等妻子回来再吃。"一个人吃不好吃，老婆回来再晚也要等着。"山揉了揉头笑道。

来到出租屋里快两个月了，只有阿花有工作。夫妻俩一起去找工作，阿山资料不齐全，所以来不及交。好几天找其他公司投简历，到现在山还一直没地方打电话叫他去上班。

这一个多星期以来，又是阿花公司没事做了，工人不得不暂时停工，领70%的基本工资。山和花夫妇已经一起回老家，说公司什么时候打电话才出来。

我隔壁住的是范氏映，她和阿花在同一家公司工作，也要辞职了。她哀叹道："一直拖延下去就死定了，房租也不够。"阿映离婚了，前夫不帮忙抚养两个年幼的孩子，所以阿映自己不得不担当。姥姥生病了还要照顾两个孙子，这让阿映更加忐忑不安。

这顿饭只有炒小南瓜，鱼干，山和花夫妇吃的标准还是我见过最节俭的。在另一对年轻夫妇的房间角落，妻子蓝腌了十几罐酸白菜，酸竹笋、酸无花果、酸茄子、酸菜慢慢吃。

在贫困的工人村，我还看到许多其他的节约方式，比如就算天黑了，许多房间还不开灯。他们一点一点地存钱回家给孩子，爸爸，妈妈...

脑子一片空白，人茫然像没落地，眼睛干涩。日复一日辗转反侧（Ngàytr?ntr?ckh?ngng????c），打盹时又迷迷糊糊，全身疲惫不想起来......这是我上夜班的第一天的状态。

（第3篇完，待续）

翻译：招潮蟹

来源：tuoitre

我去做工人（第1期）：艰难时期艰难找工作（译文）

我去做工人（第2期）：忐忑地进入工人的生活（译文）